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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赫连征可以说是已经站在了武林巅峰,缘何还要去西南作乱?
“都是我的错。”阿木烟再次自责,眼泪滚滚而落,在脏污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我当初年少无知,对他生了情愫,什么事都与他分享,包括蛊皇之皇的阴阳蛊。”
陆见微恍然大悟:“他与阿扎奇勾结,就是想利用阿扎奇登上教主之位,拿到阴阳蛊的炼制方法。”
毕竟阿木烟不是教主,就算她师父提及阴阳蛊,也不会告诉她具体的炼制方法。
赫连征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拿到那本古籍。
可是——
“他为何要炼制阴阳蛊?”
阿木烟讥笑:“他已经是第一大宗的宗主,坐拥无数财富,享受无上光荣,为何还要用傀儡蛊在江湖上生乱?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但他已经是三只蛊皇的饲主,阴阳蛊于他而言颇为鸡肋。”
阿木烟炼了四只,有一只是给庄文卿的,但也威胁不到他的蛊皇。
“阴阳蛊可解天下奇毒,”阿木烟说,“他想让所有人敬他,畏他,有求于他。”
陆见微:“还有一个疑问,傀儡蛊足够他控制他人,为何他还要给赫连雪用上情蛊?”
“因为我要保护阿雪。”
“什么意思?”陆见微望着她沉凝的神情,心头忽地浮现出一个猜想。
阿木烟缓缓适应了微弱的光线,睁开眼睛,只是常年处于黑暗中,纵然有内力护体,目力也折损许多。
她用目光在陆见微脸上描画半晌,才笑着说:“小友果然风华无双。”
陆见微:“……”
她戴着面具呢,怎么看出来的?
阿木烟又看向裴知,先是一怔,而后喃喃道:“不知为何,看到这位小友,我心里竟有些难过。”
能用命蛊推演命理的人,总会拥有一种玄妙的直觉。
她觉得难过,那就一定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当前更关键的是蛊虫之事。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有没有水?”
陆见微解下腰间水囊,扔给她。后者接过,拧开盖子,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倒,生怕漏出来一点,也唯恐碰脏了水囊。
“你平日如何解渴?”
阿木烟润完喉咙,声音不再那般干哑:“我养了一些小家伙,让它们摘点果子,或者撕下一块布绑在它们身上,让它们去外头的潭子里打湿,就能拧出水。”
“……”
想必她也是利用这些虫子获取食物的吧。
陆见微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
难怪阿木烟能炼制出蛊皇,二十年的幽禁都没能磨灭她的意志,她的心志早已非常人能比。
“我们还是说说阿雪吧。”阿木烟似有些情怯,“她现在如何了?你取下她的蛊皇,是因为武林已经发现了?她可有受伤?”
“你为何担心她?”陆见微问,“她跟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呀。”阿木烟眼睫再次湿润,“可我连她一面都没见过,名字也不知道,我与她唯一的联系,就是这只情蛊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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