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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脚盆鸡（第1页）

李进坐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一只毛笔，在宣纸上胡乱画着忍者神龟。

“少爷，自从你病好了之后，怎么不爱看书了呢。”香墨侍立在书桌旁，看李进画了四个小乌龟，眼睛上蒙着布条，手里拿着叉子棒子的，还挺有趣。

李进放下毛笔，伸了一个懒腰，大言不惭地说道：“香墨，本少爷的学问已经学到家了，以后就不用再看书了。”李进是一个理工男，虽然融合了这幅身躯原主人的记忆，看得懂繁体字和没有标点符号的文言文，不过他才没兴趣读这一屋子的线装书，只不过为了装装样子，他才每天不情愿地到书房来坐一坐。

“少爷，你以前不是说学无止境么？还经常通宵看书，连饭也顾不上吃。现在你都快变成懒猫了，每天日上三竿才睡醒。昨天都晌午了，你还在呼呼大睡，是碧姑姐姐揪着耳朵，才把你从床上给拽起来的呢。”香墨嬉笑着说道。

李进尴尬地摸了一下右耳朵，觉得还隐隐有些疼。“碧姑这个娘儿们，下手可真狠啊。”

自从李进收拾了荣贵，院子里的丫鬟都对少爷刮目相看，原来少爷除了会读书，心机手段也这么厉害。刚开始的几天，红药、玉琪、香墨和李进说话的时候都是弱声弱气的，就连碧姑在李进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可李进这个人在丫鬟们的面前，不仅没有做主子的威严，言谈举止也是荒唐可笑。渐渐地，丫鬟们就不那么敬畏了，又经过几次试探，发现少爷原来是个纸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就都恢复了原来的态度，也敢于和李进顶嘴、开玩笑。

“少爷，织造厂的吴掌柜来府里拜见你，你要见他么？”红药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进来，对李进说道。

“吴掌柜？就是你们私底下说的吴西瓜吧？把他请到书房来，我这就见他。”李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桂花糕，一口就咬了下去。“好吃！”

“这水晶桂花糕是碧姑姐姐亲手做的，少爷要是喜欢吃，不妨就多吃几块，只是别吃得太急，那样容易噎到。”红药看李进的吃相不好，笑着提醒道。

李进看着红药笑颜如花，从她的身上也闻到了一股桂花的香味。“红药，你是不是偷吃桂花糕了？要不然身上怎么会有桂花的香味？”

“少爷，我怎么会偷吃？那是碧姑姐姐做给你吃的。”红药受了冤枉，急忙地分辩道。

“我不信，说不定你身上还藏着桂花糕呢，你要是不承认，那我可要搜你的身喽。”李进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装模作样地恐吓红药。

“别，别，男女有别，少爷怎么能搜我的身子。”红药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少爷，你可真能冤枉好人，红药姐姐那么老实，怎么会偷吃呢？她是擦了桂花油，你才闻着身上有桂花香呢。”香墨看少爷欺负红药，在一旁打抱不平。

“少爷，你净是欺负人！看我不告诉碧姑姐姐。”红药放了一句狠话，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唉，别跑啊，我还没搜身呢。”李进其实是有贼心没贼胆，红药要是大大方方地让他搜身，估计跑开的就是李进了。

过了一会儿，碧姑引着吴广鹏走进了书房。

吴广鹏进门之后，拱手向李进施礼，口里说道：“少爷，听说您身子骨康复了不少，我给您道喜了。”

“吴掌柜这气色，我看着也不错，快请坐。”李进客气地说道。

吴广鹏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了下垂手的椅子上，说道：“少爷这书房布置的真好，看着就雅致。以后我也照样弄一间书房，摆这么多的书，在这里面和客商谈生意，也显得我肚子里面有墨水。”

李进吩咐香墨上茶，然后说道：“吴掌柜，做生意靠得是互惠互利，要是赚头大，就是在茅房里也能谈得成生意。我们读书人百无一用，也就是能装装样子，你可千万别学这一套。”

吴广鹏是个豪爽之人，本来就不太会拍马屁，见李进不吃捧，心里想到：“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爷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别人说他文雅风流了，看来少爷是个务实的主，不喜欢虚头巴脑的奉承。”于是放下茶杯，哈哈一笑，说道：“少爷，您要是百无一用，那我不就成废物点心了么？老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能干，在九泉之下，想来也是很开心的。”

李进闻言说道：“老爷在世的时候，亲手提拔了不少人，现在看来，也就是你和王老猫忠心耿耿。吴掌柜，你替我保住了织造厂，我应该谢谢你的。”

吴广鹏闻听之后，站了起来，说道：“这我可不敢当，我保住了织造厂，也是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况且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老爷对我仁义，我也得讲良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荣贵那王八蛋得逞。我们这些外路掌柜的，都是老爷在世的时候提拔的，除了老爷，我们只认少爷。大家伙其实都盼着少爷身体好起来，出来主持大局呢。我这次来，一个是看望少爷，另一个还带了雄蛾酒给少爷补身子，刚才进园子的时候，已经交给碧姑姑娘了。这个雄蛾酒是用刚出茧壳的雄蚕蛾，加上红景天、五味子、鹿血，放在白酒中泡上三年才制成的。在我们蚕丝行里，都说蚕与龙同气，所以喝这个雄蛾酒最是滋阴补阳、强壮身体。”

李进示意吴掌柜坐下，笑着说道：“听吴掌柜这么说，这雄蛾酒肯定是难得的滋补佳品，以后我倒是要多喝喝。”李进其实不在乎吴掌柜送什么，他在乎的是吴掌柜的态度。吴掌柜能给李进送礼，一个是表示尊重李进，另一个是表示吴掌柜希望得到李进的认可，有这两点就足够了。

吴广鹏听李进说得这么给面子，脸上放着红光，笑着说道：“少爷，您要是不嫌弃，以后我给您拉一车蚕蛹来，那东西虽然看着不上台面，可不仅吃着香，比猪羊肉还养人呢。我们织造厂有个看门的老张头，今年七十六了，就喜欢吃油炸蚕蛹，到现在还眼不花耳不聋。”

“那可太好了，我就不客气了，我其实也好这一口油炸蚕蛹。”李进自从苏醒以后，每天吃的东西都太精致了，好吃倒是好吃，就是总觉得缺点什么。李进其实更喜欢接地气的街边小吃，什么撸串，烤大肥腰子，这些才是他的最爱。他以前和同事去外地出差，偶然在地摊上吃到了油炸蚕蛹，一下子香得不能自已，也不管同事异样的眼光，一下子吃了两盘才心满意足。油炸蚕蛹这个东西，就好像榴莲，喜欢的人恨不得顿顿都吃，厌恶的人看着就有些恶心。李进自从那次出差以后，一直对油炸蚕蛹心心念念，没想到来到了大夏朝能一膏馋吻，岂不快哉！

吴广鹏看李进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心里纳闷：“我们织造厂用茧壳缫丝，茧壳里面的蚕蛹是没用的，任凭工人捡了去做成吃的，少爷锦衣玉食，怎么会馋这一口呢？”

李进擦了一下口水，说道：“吴掌柜，这一向生意怎么样？”

吴广鹏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如今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不仅官面上苛捐杂税多，就是这路面也不太平。我们织造厂出的丝绸大部分是走水路运送，上个月还被水贼劫了一船的货，告诉官府也没有用，他们对付不了水贼，还得趁机吃拿卡要。我是央告了漕帮的陈五爷，花了一千两的茶水费，这才要回了半船的货，那一半的丝绸都被水贼以五折的价钱卖给东瀛人了，您说气人不气人？”

“东瀛人？”李进有些好奇。

“东瀛在大夏的东面，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岛国，上面的东瀛人都是三寸钉儿的个头，他们那地面太穷，听说三顿饭加起来还没咱们大夏人一顿饭吃的多。那里的人特别喜欢大夏的器物，可是又买不起，就有好多东瀛浪人在大夏近海做海盗，见到什么就抢什么，也和我们大夏的水贼勾结或者做交易。”吴掌柜说得义愤填膺。

“原来是脚盆鸡啊，确实很猥琐，不过脚盆鸡的美女可是很不赖的。”李进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脚盆鸡？哦哦，东瀛人确实很鸡贼，男人喜欢在腰里别两把破刀，女人倒是挺贤惠，不过腿太短，不好看。”吴掌柜对少爷的审美观有所怀疑。

李进没有和吴掌柜解释，因为好像鸡同鸭讲，两个人对脚盆鸡的女性，存在巨大的认知差异。吴掌柜的信息太流于表面，主要是道听途说，李进的信息来源很具像，那可是几十个g的视频文件，涵盖了不同类型的脚盆鸡女性，李进全部是反复研读过的。

“大夏和东瀛一衣带水，我其实很想去东瀛做一番深入的交流。”李进的眼前仿佛看到一群脚盆鸡的漂亮mm举着横幅欢迎他，横幅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欢迎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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