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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五姑娘,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说要是我出去将今晚你和这个单独在一起的事情宣扬出去,你是要进家庙呢,还是要被国公府报个急病身亡呢?”
这声音来得突兀,徐善然与邵劲一齐转向声音来处,只见穿粗布衣衫戴斗笠的少年站在距离他们十来步外的地方。
邵劲不认识这个人,徐善然一眼看见却笑了。
她说:“宁舞鹤,你且说去,如何?”
宁舞鹤将脑袋上的斗笠拿下来,扬了扬眉,正要讽刺一两句“你如此自信”,不妨再见到徐善然抬手指着他,淡淡笑道:
“你是什么样的人啊?被出族之人连敲鼓上公堂之时,都要先叙为何被逐,一个大不孝之人,要是真有人信了你的话,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要是连你都处理不了,真不若早早死了,在那奈何桥上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尽前尘后事!
每一次见着这个小丫头都要被戳心病!
宁舞鹤真的猛地握紧拳头,要不是还有一些理智,只怕此刻就拧着拳头上去揍人了。
邵劲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分辨出面前的人和徐善然的关系了。他皱一下眉,斜上前一步,将徐善然挡在自己身子后边,冲宁舞鹤嘲道:“要不要脸啊?你有本事冲着一个小女孩耍威风,你有本事真正出将入相地威风起来啊?在女孩子身上找存在感,还要用名声来污蔑一个女孩子,你长到几岁了?年龄都喂狗了吗?”
宁舞鹤气笑了:我不能揍小丫头还不能揍你!
他直接甩甩双手,甩出一串噼啪之声,踏大步上前!
徐善然这时候看了拦在自己身前的邵劲一眼,真的有些好笑,自己往旁边一站,又对宁舞鹤说:“要不要来打个赌?”
宁舞鹤脚步不由停了一下。
就是邵劲,也对徐善然侧目:小丫头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成竹在胸……
宁舞鹤说:“赌什么?”
“就赌不过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要心甘情愿地对我大声说三声‘我输了’。”徐善然笑道。
这叫什么赌?两个男孩子都愣住了。
宁舞鹤说:“……若是我不说呢?”
徐善然从容说:“那就换我对你说三声‘我错了’。”
宁舞鹤的好奇心真的被钓了起来,他心忖嘴长在我身上,就算这丫头将我赚过去找人揍我,我只要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她也算输,何况她若是真找人来,谁赢谁输还是未知之数,便说:“若是我明天见不着你呢?”
“你只要跟着我,怎么可能见不着我?”徐善然说。
“好,只要加上一句,除了你说‘我错了’之外,还有再补上‘凤阳何氏全是蛇鼠一窝!’”宁舞鹤咬牙说。
徐善然的唇角溢出似有若无的笑容:“好。”
一旁的邵劲有点想说话,他其实不太理解徐善然的自信,这种特别主观的赌注,成与不成完全在宁舞鹤一念之间,可以说是还没开始就先输了一大半啊……
但看着那站在一旁的宁舞鹤,邵劲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和后头加入的宁舞鹤一起与徐善然向前走去。
多了一个外人在,徐善然与邵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会说些话,三人沉默地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了那人工凿出的台阶前,刚要上山的时候,却意外碰见了一个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刚才马车滑下来的那一幕除了被邵劲看到之外,还被一直徘徊在左近的宁舞鹤看见了。因此骤然看见这人出现,两人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只有徐善然,虽比两人都慢了一步看清对方是谁,但在看清楚之后,是她的声音最先响起来:“大管事。”
“五姑娘果然走到了这里。”徐大管事笑道。他背着双手看了邵劲与宁舞鹤一眼,又冲徐善然说,“老公爷已经在上面等着了,五姑娘自己上去和祖父说说话,可好?”
“自然好的。”徐善然笑道,又对邵劲说,“邵二哥在这里等等?”
“不用我陪你上去吗?”邵劲问。
徐善然还没说话呢,徐大管事就朗笑一声:“小公子的问题太奇怪了些!我家姑娘去见自己的祖父,哪需要一个外人陪伴?”
“邵二哥已经被父亲收为弟子了。”徐善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到底没有再纠缠这些,直接向山上走去。
徐大管事让开一个位置叫徐善然上前,等女孩的身子越过他之后,他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嘴上客气着,目光却一点都不放松,直如鹰隼般盯着两人:“两位都请等等吧,在这里休息一时也是可以的。”
邵劲与宁舞鹤这边的姑且不说,只说那被徐大管事放了上去的徐善然。
周围已经彻底被夜的深沉给笼罩了,徐善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只转过一个弯儿,就见远处火光隐现,再走上那么一小段,漆黑的夜色便被篝火点亮,她只见人头攒动,马车林立,当先的有一须发皆被熊熊烈火染成红色的老人,大马金刀般坐在椅子之上,目光炯炯朝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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