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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澈不懂“葬礼”的意思,但他懂什么是“没有妈妈了”,他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却还是忍着想哭的冲动,从小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糖果递给苏瑛豪说:“苏爸爸,给你糖吃。”
这是他能想到的,可以安慰人的办法。
苏瑛豪接下糖果,剥开放进嘴里,是芳香的橙子味。
他就知道,就算婚姻是假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因为他们母子的存在,他变得更幸福了。
一边是对逝去亲人的哀悼,一边是对身边亲友的感激,苏瑛豪觉得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是平衡的:得到也好,失去也罢,自有定数。
从此以后,他看这世界,更是淡然了几分。
“小分队”的大家在饭后就要准备返程了,再晚走的话就要开夜车,不安全。
大家都是多年老友,出现的时间不在长短,重要的是,无人缺席地参与朋友人生中所有重要的场合。
荣欣欣心中非常内疚,苏瑛豪妈妈在世时一直当她是自家儿媳妇,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去是假的,虽然是个善意的谎言,但她内心还是非常难过的,又因为工作和照顾孩子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全程参与葬礼,自责到不行。
“你为什么要自责?我当初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帮自己啊。”苏瑛豪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说,“要不是你啊,我就成不孝子了。我真的很感谢你,让我妈走得很放心。”
“明明是你帮了我,每次都说是我帮你……”荣欣欣对他很是感激,明明她的朋友如此善良,却总是遭遇噩运,命运对他不平至此。
……
荣欣欣誓要做一个理解孩子,真的跟孩子做朋友的妈妈,所以荣澈说想换幼儿园了,她就跟原幼儿园沟通好了最后这一个月的课不去上,而且下学期孩子就转学走了。
她在公司附近给孩子找了个托管班,本来孩子全天都可以呆在那边,包中午和晚上两顿饭,还管午睡,但荣澈还比较粘她,想跟她一起吃饭,所以中午和晚上都会到公司里来找妈妈。
这甜蜜的负担,荣欣欣也是没有办法拒绝。
吃晚饭午休,她在办公室里抱着孩子,哄他睡觉,无奈地说了一句:“我真担心,你这么粘妈妈,什么时候才能独立啊。”
荣澈本来都快睡着了,闻言马上翻了个身,在她怀里抬眼望着她,奶声奶气地说:“你嫌弃我了是吗?”
“噗……”荣欣欣拿他有什么办法,她都还没说个啥呢,就被扣上“嫌弃他”的帽子了。
她叹息着说:“怎么会嫌弃你呢,爱你都还来不及。”
“来不及就是不爱我的意思吗?”荣澈一脸认真地问。
荣欣欣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解释“来不及”的意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首歌,于是轻轻唱给他听:“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
封谦君正要敲门的时候,听见荣欣欣在唱歌,手便停住了,没有敲响:“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荣欣欣没有照着原本的歌词唱,但因为这首歌的旋律很简单,所以不管她怎么唱,歌词和曲子都能够合得上。
她在荣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现在知道‘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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