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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1页）

&esp;&esp;但是半天没听到指责，落入耳中的只有一句轻淡的，“也带新妇去见见你爹吧。”

&esp;&esp;顾易有点儿迷惑地抬头。

&esp;&esp;却见顾老夫人只是别着脸不看他，表情带着很明显的强行忍耐的神色，仿佛多看一眼就嫌烦。

&esp;&esp;顾易一愣，到底闷声应下了，“好。”

&esp;&esp;他恭恭敬敬地做全了礼节、带着卢皎月拜别了母亲，退出院子往祠堂走去。

&esp;&esp;几乎是两人刚刚离开，原地坐着的人就再也忍不住了，闷着声咳起来。隔了会儿，像是确认了外面的人走远了，这咳声才渐渐不再抑住、越来越重，直至血腥味儿在屋中蔓延。

&esp;&esp;玉胭拍着背给顾老夫人顺着气，屋里的人也很熟练地倒水的倒水、拿药的拿药，又有人接了染血的帕子下去处理，忙中有序、一看就不是结发03

&esp;&esp;卢皎月并不是通过剧情知道顾老夫人的身体状况。

&esp;&esp;现在离正篇开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除了那段“被逼娶妻”的回忆杀剧情外，卢皎月也只知道老夫人是早年病逝的。

&esp;&esp;她能看出这个来，纯粹是靠经验。

&esp;&esp;——某些人明明受个伤恨不得嚎得方圆十里都知道，但对一些雨天闷疼的小病小痛却逞强十级。

&esp;&esp;卢皎月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神奇的心态。

&esp;&esp;但托这个的福，她对人身体不适时的微表情相当敏感，很快就发觉顾老夫人有恙在身。

&esp;&esp;而几天聊天下来，卢皎月的心也基本凉了个半截。

&esp;&esp;因为病人没有求生欲。

&esp;&esp;卢皎月不是大夫，没法知道顾老夫人的具体病况，但是就她从对话里感受到的情绪，对方基本可以进入到“临终关怀”阶段了。

&esp;&esp;卢皎月：“……”

&esp;&esp;无论什么时候，死亡总是令人不适的。她对“顾老夫人有意瞒着顾易”这做法不做评价，但还是稍稍增加了往老夫人院子里去的次数。去陪陪这位老夫人，也和对方说说她挂念却又不敢多见的儿子的情况。

&esp;&esp;这些年北方纷乱、无南顾之心，陈朝这数年间都没什么战事，义固虽是边境重镇，但也只是些平平静静的驻防练兵日常，卢皎月能说的也只是一些琐碎日常。

&esp;&esp;这种平淡对于夫君长子皆逝于战场的顾老夫人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esp;&esp;“夫君今日很高兴，一早都是带着笑的，就连出门也比平常早了好几刻钟。约莫是想早点处理完军务早点回来拜见母亲。母亲要是得闲、就见一见他，要是不得闲也无妨，他知晓母亲爱清净，要是连着日子过来打扰，他也于心不安。”

&esp;&esp;大约是前一日的谈话氛围很好，顾老夫人不像先前一样要么摇头拒绝、要么岔开话题。而是点点头，道：“等晚些时候再看看。”

&esp;&esp;卢皎月应了下来，也没有逼得太紧，而是又说了点顾府下产业的事。

&esp;&esp;老夫人一边听得点头，一边却有些走神。

&esp;&esp;她一开始还忧心，自己这身体状况，恐怕没法手把手地教导新妇什么，让玉胭代她、又恐这孩子多想。

&esp;&esp;后来却发现，自己才是多想了。

&esp;&esp;这孩子又豁达又通透，并不会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记于心上，又心思玲珑，只稍稍做些交代，就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自己这些年身体之故、没法太过耗神，府中事务难免有些疏漏，这孩子一上手，却轻而易举地将这些都抹了平……

&esp;&esp;“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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