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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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他不理解了，龙婆出殡关他什么事，怎么这只大蝴蝶总盯着他？

&esp;&esp;这是实为寻你

&esp;&esp;程相儒和石番想要聊的事，很私密，两人都不希望被任何人听到，于是商量着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esp;&esp;“去婆婆的坟前吧。”石番似乎并不是询问，而是已经有了决定，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已经在往墓地方向走了。

&esp;&esp;“你还可以吗？”程相儒快步追上去，走在石番旁边。

&esp;&esp;今天在龙婆下葬的时候，石番哭得稀里哗啦的，作为龙婆唯一的亲人，当他在棺材上洒下最后一面

&esp;&esp;程相儒不知道自已跪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浑身酸痛，身体上的痛苦才终于冲淡精神上的冲击。

&esp;&esp;他给龙婆重重磕了三个头，才起身，但起不来，于是他仰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esp;&esp;石番也是跪得双腿几乎没了知觉，于是他也学着程相儒的样子，磕了三个头，翻身躺在了地上。

&esp;&esp;远处树上的冷萤看到这一幕，有点着急，心说该不会是拜堂结束，这就要入洞房了吧？这路子也太野了！

&esp;&esp;程相儒望向上空，满是翠绿嫩芽的树杈间，苍穹湛蓝，白云流动，有鸟振翅飞过，有虫嗡鸣盘旋。

&esp;&esp;他之前还想过，自已可能无法感同身受到石番的痛苦。

&esp;&esp;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感受到了。

&esp;&esp;他以前一直以为，哪怕有血缘关系，只要没有长期相处积累下的情感，离别时便不会难受。

&esp;&esp;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因为他已经感受过了心如刀绞有多痛，已经知道了痛到极致真的无法呼吸，他还清楚了，人在精神遭受极大冲击时，真的会失去思考的能力。

&esp;&esp;而这一切，都是失去至亲带给他的。

&esp;&esp;那样的感受，他永远不想再经历！

&esp;&esp;他现在只恨自已反应迟钝，即使猜到了龙婆和石番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想过龙婆的姓便是“龙”，与他妈龙苗苗同姓。

&esp;&esp;如果早点想到，他一定宁可不睡，也要多守一夜灵，多给外婆磕几个头，多上几炷香，在外婆下葬时，也撒上一捧土……

&esp;&esp;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了意义。

&esp;&esp;“跟我说说，都是怎么一回事吧。”程相儒轻声询问，他感觉自已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esp;&esp;精神的疲惫，远胜过身体的疲惫，因为意志也会随之崩溃。

&esp;&esp;石番缓缓道：“一切，还得从两年前的那个下午说起……”

&esp;&esp;两年前，程志风确实来过千岩苗寨，也确实跟龙婆聊了一下午。

&esp;&esp;但是，石番在细节上撒了谎。

&esp;&esp;当时程志风是自已一个人来的，并且石番全程在场，并没有回避。

&esp;&esp;石番之所以说来的是五个人，是因为他听程志风提到过，他有四个护道者，他觉得把人数说准确，能让谎言变得更真实。

&esp;&esp;实际也确实如此，程相儒他们真的都信了，甚至程相儒还因此对冷萤产生了怀疑。

&esp;&esp;当时程志风一身尘土，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的一样，他见到龙婆便跪了下去，唤了一声“妈”。

&esp;&esp;龙婆让石番关上门，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志风，有恨、有怨，却也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esp;&esp;程志风说，他这辈子对不起苗苗，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来偿还。

&esp;&esp;龙婆问，苗苗在哪？

&esp;&esp;程志风说，他要守护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金剑，同时又怕坏人伤害到苗苗和孩子，便不辞而别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苗苗去了哪，但他知道孩子在哪。

&esp;&esp;龙婆闻言，愤怒至极，拍桌子站了起来，吐出本命蛊就要杀了程志风，但最后她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只背过身去，抬手拭泪，让程志风赶紧滚，以后不要再来。

&esp;&esp;程志风没走，他又跪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询问，是否可以让龙婆给他指一条路，他要去看一看湘西苗寨一直守护着的那把金剑，想要印证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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