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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茶盏抿了口,默了默才垂首道:“夫人谬赞了。此次在下来府中见夫人,乃是前日庄主特意交待在下,在夫人您去宝云街见那几位老掌柜之前,让夫人您对宝云街上那几位先有些了解。”
宋欢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不对劲呢,这听起来似乎是想跟她划线、保持距离的意思。
难道她彩虹屁吹错了?
宋欢眼眸微弯,略一思索道:“秦伯伯有心了。不过不知道此事会不会给秦掌柜您添麻烦?”
秦止仍垂首,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夫人不必多虑。此事既是庄主交待,在下必定会尽心尽力帮夫人接下宝云街。”
他说着低眸交给身旁随从一本册子,让其将册子送去宋欢跟前,而他继续道:“这本册子上乃是在下记录的那几位老掌柜的脾性与喜恶之事,夫人可以先看看。”
宋欢接过册子眨了眨眼,笑道:“有劳秦掌柜。”
秦止颔首,立即起身道:“那今日在下便先告辞,不叨扰夫人。”
说罢也不待宋欢回答,转身便要离开。
宋欢:“……”卧槽,这就要走?太急了吧!
她都还没想到怎么委婉又自然地表达自己目的!
“等等,秦掌柜!”宋欢急忙起身道,“其实我有一事,可能要劳烦秦掌柜……”
秦止背脊蓦地一僵,眼瞧着要跨出门槛的脚顿住,良久才又收了回来。
他嘴角抽了抽,深深吸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转回身问,“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是宝云街的事。”宋欢这会儿顾不了什么委婉自然了,话语极为直白:“实不相瞒,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宁县,宝云街……能否劳烦秦掌柜帮我照看两年?自然,秦掌柜可以提一个让您满意的红利。”
秦止愣了愣,不禁抬头看向宋欢:“夫人要去宁县?”
宋欢颔首,“是。”
得到肯定回答,秦止眼眸转了转,先前的僵硬神色全然不见,咧开嘴笑了笑,“若是如此,只要夫人信得过在下,在下自然愿意帮助夫人。”
宋欢心里一松,笑道:“多些秦掌柜。”
。……
次日一早,宋欢便带着锦月锦乐随着裴管家与侯府众人一同出发,赶去宁县。
宋欢粗略扫了一眼,发现府中的小厮几乎都随着一块去宁县了,留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这事儿裴管家曾向奴婢说过两句,原本侯爷是交待他,至少让半数的人都留在府里的。但是……除了几位实在是上不了路的,大伙儿还是都跟了过来。裴管家拦不住,又不可能伤他们,只好任由他们跟着了。”
听了锦月的解释,宋欢缓缓点了点头,“怎么没看到李师傅?昨日他不是为了跟着一块儿去宁县跟裴管家都吵起来了吗?”
锦月摇摇头,“奴婢不知。”
锦乐托着腮帮子,看看宋欢又看看锦月,亮晶晶的眼睛闪了闪道:“许是李爷爷倔脾气犯了?”
“嗯。”宋欢不住点头,这很有可能。
从京城去往宁县的路不好走。
如裴管家所言,越往北走,条件便越艰苦。
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他们甚至没能赶到丰原镇,只能在树林寻了一块宽阔点的地方歇息。
寒风绞着狂沙在空中肆虐,宋欢和锦月锦乐歇在马车里,听着呼啸凄厉的风声……完全没有一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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