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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劫开 第四节 该来的还 （第1页）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我那师傅也太不会领了。自从拜在师傅门下，到今日已经有七年之久。期间，他老人家倒是管得随性，除了给我个道号叫什么青灵子，其他都已经到不管不问的地步。本来我想着找风尘问问。可那风尘在我拜入师门后不到半年就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好在我为人比较勤勉。就是这师傅藏着掖着的东西，我基本也能大差不差地学到手。就拿这仙术来说，还是那次，我偷偷看他老人家在那里用着法力扇扇子，而后，我就一直追问，他才勉为其难的教了我。我曾经一直问师傅为什么不愿教我。可他的回答，实在让人想不通。

“你这根骨很好，不急着学。你且先修心。”我被他的话搞得一愣愣的。整日只是学些静心之道，我实在来得厌烦，不过可乐坏了我家父母。

本以为我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山上学艺，很难下山探望，可哪里知道，我基本隔三叉五就回家一趟。弄得我父亲都以为我在偷懒，还把我抓了回去，想想更是纠结。

“这老妖怪，早知这样，我何苦来此？现在倒好，我这道法没长进多少，这考功名的水平倒还渐长。”我一边劈柴，一边很是呕气。

“哟！谁骂我呢？我今天一早怎么就感觉冷嗖嗖的？”此时我劈柴，满脸怨气，师傅便看在眼里。

“刚刚听闻，你考功名能力渐长？想来你打算去考一考？”师傅神神叨叨地问了句。

“是个男子，不考功名，何以成家，何以报效国家？”我心一横随口说出。

“也罢，那你还是先考了功名再从我这里学东西吧！”师傅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眼神隐约露出了点哀叹之色，我却看得真切。

既然师傅没什么它话，说完便离开了。于是我便照着自己本意去做赶考的准备。

时间一过数月，离开山门赴京赶考的那日，来了个熟人，这不是好几年不见的风尘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还是当年那副模样，倒是没什么老气。

当年刚开始学道的时候，父亲一直说什么能得道成仙，其实那只是俗人的一种憧憬，我父亲也只是偶尔遐想一下。谁都不信真有什么老神仙之类的，后来那日看到师傅老人家施法，今天又看见风尘这模样。我心中对神仙这个似有非有的称谓，已经不只有念想那么简单了。

“正儿，为师不喜好这热闹，但你只是一介柔弱书生，我怕路途有所不测，因此让风尘陪你前往，也算有个照应。”师傅指着风尘。今日风尘这模样却很是奇特，一副管家的样子。

“徒儿明白，待我达成所愿，我想能得到师傅真传。”双手合闭，行了个礼，可师傅却没什么多话，看了一眼风尘便反回了观中。

这一路上，我脑子里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这师傅和风尘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可这闷葫芦的口非常紧，我实在没办法撬开。更让人摸不着方向的是，这斯在我刚到京的时候说有要事，要先离开一段时间。我想，这地方也到了，住也有了，离这考上的时间尚有四五日，也便没什么做声。

却说这开考之前的这几日，我这客栈比以往略有些个奇。当然这主要还得归功于今年皇帝的圣旨。

话得从今年年头说起。要说那皇帝老儿的女儿德明公主，年方十七，到是与我同年。在这时代，能有好的家境，女子读书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可这位不省事的公主却也想考次科举。

百官各个劝谏，一来，女子入科举不尊传统，二来，那帮人也大概听说这公主的实力，怕丢了天下才子的脸面。可谁叫这皇帝疼女儿呢！那大不了你女拌男装嘛！还不，这公主一向很是傲气，非要大张旗鼓地考。这可把很多书香门第的试生，和那些家境殷实的富家才女给逗气了。纷纷表示不公，也要参加考试。

皇帝见民心已定，也不好辩驳，所以在上个月颁布了一条令：今天凡年满十六的男女均可报名考试。而这奇，就在此，过去都是男子赶考。今次，客栈里住着的至少半把都是女子。也因如此，每日那些才子会佳人的事倒是多了不少。不过看着真叫恶心，都快考试了，还眉来眼去，春风得意的样子。思来想去，可能快进入夏日了吧！

不过风尘在这点上倒是对我极好，因为我这客间是唯一一间独立一处的（这个意思就是三面都是墙）。虽然价格略贵，但很是安静，平日里也无人打扰。只是每日一早有些过于闷热。

“咚咚……咚咚……”我正在温书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瞅了瞅这时辰，也不该是那小儿送茶水的时刻啊！站起身，披着卦便去开门。要说这道挂，我还是特别喜欢的。穿在身上总感觉清凉无比。风尘却一直劝我别随意穿出来，此刻我却忘记了。

门刚半开，一阵茉莉花香，簇拥而来。我见来者是一女子，便也恭敬了不少。这女子着灰白丝衣，配这半身的茉莉花图案，倒是很是贴切。再看这女子，横对玉钗于发束，长发一直延下齐腰。两眼似英气，又似怀柔，嘴角微弯。要不是这赴京赶考，如果真要好好打扮，那也绝对是个女中牡丹。见来的是这般佼楚丽人，我也不能怠慢。只是这陌人的房门随意让人进了，倒也是不好。

“请问姑娘，有何事？”问清楚缘由还是有些必要，不然太过唐突了。父亲从小教育我，遇事不可莽撞。

这姑娘望房内左看看，右端端，思了半响。对自己身边的书童丫鬟道：“这门可进的？”

“小姐，要不进里面先看看？”

我被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方向。还没等我问个虚实，这丫鬟一个下蹲从我边上钻了进去。我愣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问题，赶忙喊了句：“唉！唉！你这是做何事？有你这样没礼貌的吗？”这丫鬟倒是不紧不慢，没个理睬。只是看了半天，来到门口跟她家小姐在耳边悄悄道了声：“没问题，他是个道士，出家人。”

我寻思了半天，“虽然我这房间简单，一杯清茶，四五本书，外加一个蒲团。可这就是出家人了？”后来我意识倒，可能是我这身卦出了差错。

“不好意思，这位道长，我是上京赶考的试生。今年人比较多，又没地方，望道长能行个方便，容我们住两日。”这话说得倒是直接，把我当空气的节奏。

我正犹豫再三的时候，这丫鬟道冒出了这样一句：“道长不用怕，你有蒲团，我们可以睡床，不打紧，不打紧。”我想着：“到底谁才是正主啊！”

“那你们可以找别人啊，男的不行，找女的啊！我虽是个出家人，但也是个男的。会不会不太好？”

“我们也是找过，可是很多女子都不愿，要么是有人做伴，要么就是没有这同住的习惯。刚刚上门前，问了店小二，听说这里有出家人，我们才打定想来看一看，还望道长行个方便。”我特苦闷，边上的小二哥就是个贪心的主，要钱连底线也不要。

“客官，你就行个方便，将来行走也算是个朋友。”

“唉！”我无奈叹了口粗气，只是想：“要是风尘来了该怎么办呢？难道睡大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女子将将住下还没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风尘来了，而且他来得确实诡异，也不怪他不清楚这里还有别人。

一阵风刮过，窗口站着个人，我习惯性晓得来的应该是风尘，也没想上前搭理。后来细想那两个女的不清楚。忙抬头一看，那两女着实一惊，嘴巴一个鸡蛋大。

我赶紧上前笑着招呼道：“不打紧，不打紧，他是我师叔。”要说这师叔，我也是临时编的，这么多年，我还真不清楚风尘到底跟我算什么关系。

“你这师叔怎么进来的？”半天那丫鬟憋出了这句。

我没回答，只见风尘笑了笑随后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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