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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五年十五日（第1页）

煌辰看着武罗牙脸上的微笑，第一次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虽然煌辰自问自己并不算城府很深的人，但这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却是从未遇到，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留在这里，接受我的指导，我可以让你找到变强的路。”武罗牙说这句话时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但在煌辰听起来这一句话却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些年来，只要有一丝一毫变强的可能性，煌辰都绝不会放弃，他对变强的执念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所以才会即便没有异能都会参加训练营，对于他而言，武罗牙这一句简单的话就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煌辰的呼吸已经渐渐加重，眼睛也出现了红根。煌辰并不傻，和武罗牙交谈到现在，无论是他所知道的事，还是说话的语气，或者是脸上的微笑都显示着这个神秘的魂体并不简单，可能就像他所说的以前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召唤师。所以对于他所说的能让自己变强，煌辰并不怀疑。只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代价？”煌辰长呼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

谁知武罗牙听到后却摆了摆手说：“别说什么代不代价的，既然你是我的宿主，就当是我交的房租好了。”

煌辰真的是很无语，这家伙明显对自己有所隐瞒，一但所问的问题涉及到他要隐瞒的事情，他就会装疯卖傻，胡诌一些瞎话想蒙混过关。“你觉得我的样子像白痴吗？再说，你找借口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动过脑子的？”

“我是魂体不是人，没有脑子这东西！”看着武罗牙说这句话时理所当然的神情，煌辰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武罗牙嘿嘿一笑“小子，别管我有什么目的，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自然不需要你付什么代价。”

“什么目标？”煌辰的确想不出自己与这个神秘的魂体有什么交集。

武罗牙用鄙视的目光看着煌辰，其实由煌辰问出第一个问题开始，武罗牙就从没停止过对他的鄙视，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几乎是用鼻孔来看煌辰的了。“当然是帮你变强啊！你还能有什么目标！我现在是你的魂体，如果召唤师挂了，我也活不成，只有你变强了我才有保障。”

武罗牙叹了口气，看了一下煌辰，摇了摇头接着说：“再说，你实在太弱了，以你现在的身体和魂力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所以我只能躲在意识深渊，一但出了意识深渊，你就会因为承受不了我的力量而崩溃。难得找到了宿主，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坐牢，所以让你变强到足以承受我的力量，这对你我而言都是双赢的事情。”

“就只是这样？”煌辰对此仍然感到武罗牙有所隐瞒。

武罗牙轻轻一笑：“暂时只是这样，其他的你实力不到说了也没用。”

煌辰又是思考了良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好，我接受你的指导，但是你要怎么让我变强？”

“作为魂器召唤师，异能不行，那当然就要靠体术了。”武罗牙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但听到煌辰耳里却跟之前一样不靠谱。

“这我早就想过了，但是没用，我的体术已经到极限了！”

武罗牙听到后却放声大笑起来，完全不顾旁边脸色难看煌辰，一直笑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才渐渐收住。这时煌辰的脸色已经黑到跟可口可乐一个颜色了。武罗牙却不管不顾，自顾自地说：“真的是笑出腹肌了，居然敢说自己的体术已经到达极限了。小子，你连人体的潜能有多大都不知道，就你那跳民族舞一样的体术还敢说到极限了？你那几下比起我要教你的体术来就跟小孩子玩一样。”

这真是叔叔忍了，婶婶都不能忍，要知道煌辰其他还真不敢跟武罗牙叫板，但是体术煌辰是绝对有信心的，怎么说都是在斗魂学院魂器召唤师组连续三年制霸的人物，现在居然被说成小学生！

煌辰冷哼一声说：“真的是火车满嘴跑啊！明明连我的体术都没见过，就敢大吹牛皮，小心发现说错的时候，圆都圆不回来！”

武罗牙听到后不禁一乐：“呵呵，小子！看来你信心挺足啊！也好，那就让你开开眼！”一边说着，手上魂力开始凝聚，最终形成一把太刀，“小子，别说我欺负你，我也不用我真正的剑术对付你，只用最基础的入门剑术，如果你能逼我出第二招就算你赢了。”

煌辰右手握着召唤出来的太刀，遥指武罗牙“用不着你让，尽全力吧，要不然等一下丢脸了还要找借口。”

“哈哈，尽全力？小子，我虐你跟玩似的！行了，别废话，尽管来吧！”

“好！”煌辰身形一动，迅速冲向武罗牙。就在这时一道横贯天地的刀光突然出现，煌辰只觉得腰间一痛，身体就飞了起来。他往下一看，只见自己的下半身正跪在地上慢慢地向前倒下。他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被一刀两断了！瞬间恐惧、绝望和无边的黑暗向煌辰涌来，让他失去了意识。

当煌辰醒来的时候看到武罗牙正扛着太刀，一脸笑容地站在他面前。“小子，怎样？死亡的滋味过瘾吗？”

煌辰仍然呆呆的，感觉很不真实，“我为什么还活着？”

武罗牙甩了煌辰一记白眼，“我说过了，这里是意识深渊！你有听说过有谁做梦自己被杀了以后，就会真正死掉的？”

煌辰神情复杂地看着武罗牙，这家伙真没吹牛，自己连他怎么出招都没看到就被秒杀了。“这居然是体术？”这已经超出了煌辰的理解范围，单凭剑术居然可以做到这一点，这对煌辰来说实在无法想象。

武罗牙蹲到煌辰面前，像个流氓一样，“怎样？想学吗？不过你的身体和魂力太差，还不能学我的剑术。只能先教你最基础的入门五式了。刚才秒杀你的就是第一式了”

煌辰瞳孔一缩，如果自己的体术能达到刚才的程度，就绝对能通过召唤师协会的考核。“那正式开始吧，你所说的体术指导。”

武罗牙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已经开始了！我的指导方式就是实战，让你在一次次死亡中去感受、去学习。什么时候你可以反击，逼我出第二招，那你就可以学下一招了。”

于是煌辰终于开始了他梦寐以求的剑术指导了，他每天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死几万次。

“我说能不能……”贯通天地的刀光出现，死了……

“喂！你能不能……”刀光出现，又死了……

“我真服了你了，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刀光一闪，再死一次。

这样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年，在这期间，煌辰对死亡由一开始的恐惧到绝望，再到疯狂，再到麻木，最后到无畏。煌辰居然挺下来了，没有被死亡折磨到疯掉。一年后，煌辰终于可以作出反击，彻底掌握了第一式“断”，之后煌辰发现自己错了，自己的反抗只会让武罗牙更兴奋，然后用更血腥的方式虐杀自己。煌辰又再一次经历了恐惧、绝望、疯狂、麻木、到最后无畏。

完全掌握第二式，煌辰用了两年的时间。这基础五式后面的每一式都会比前面的一式难好几倍，所要花费的时间自然也要更多。当煌辰完全掌握五式的时候已经在意识深渊训练了整整十五年，在现实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就连煌辰都感到奇怪，自己已经昏迷不吃不喝半个月了，居然还活着。按照武罗牙的说法是因为煌辰在意识深渊不断面对死亡，身体的潜能不断被激发，默默地改造强化着身体，所以他才能撑住。也是因为这样，煌辰才能只用了十五年就完全掌握基础五式，如果按部就班指导的话，以他原本的身体素质时间恐怕还要增加一倍。

对于这个说法，煌辰直接就呵呵了，十五年来每天除了去死还是去死，还不让睡觉的，如果是正常人对比起饿死或者渴死，应该会先疯掉吧？对此武罗牙只有一句话：“我相信你！”

当然这句很煽情的话，武罗牙是用很欠揍的表情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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