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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尚楚在五点半准时睁开眼睛。
他先是蜷在被窝里暖和了会儿,才伸出双手抻了个懒腰,被冷气一激才彻底清醒过来,恍然想到白艾泽是不是要和他一起跑步?
他醒了吗?
他会不会忘了这事儿?
要是他没醒,我要不要叫他?
尚楚脑袋里“咣咣咣”蹦出来几个问句,他趴在床板上听了听,下头安安静静的,除了江雪城的呼噜,丁点声音都没有。
白艾泽果然忘了!
尚楚撇了撇嘴,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昨晚上答应的那么爽快,还不是睡一觉就忘了?
alpha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他揉了揉眼,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一转头就见着白艾泽站在床边,双手抱臂,悠悠哉哉地看着他。
“操!”尚楚吓了一跳,用气音说,“你大爷的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白艾泽对他挑了挑眉,扭了扭手腕,做了个看表的姿势,低声说:“你迟了四分钟。”
他刚刚睡醒,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浑厚,带着几分慵懒和沙哑。
尚楚耳根子一烫,觉着白艾泽喉咙里是不是安了块儿磁石,加上他身材高大,标准的人高腿长、肩宽腰窄,就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抬了个手,都有种英俊得过了分的感觉。
尚楚心头猛地一跳,不自然地别过眼睛,爬下了床。
俩人晃悠着去盥洗室洗漱,白艾泽接了一盆热水回来,尚楚叼着牙刷,满嘴牙膏沫,含混不清地笑话他公子做派,大老爷们洗个脸还用得着费劲儿打热水,矫情!
白艾泽没说话,拿过尚楚的毛巾放进自己的盆里拧了一把,尚楚漱了口清水,扭脸嘟囔说:“你用我毛巾干嘛?行了行了你用吧,我拿手泼泼就行——唔......”
他话没说完,白艾泽就把毛巾按在他脸上,替他抹了一把脸。
尚楚刚开始还嗷嗷了几声,想着挣扎挣扎,但很快就被温热柔软的棉巾俘获。
深冬的清晨,热腾腾的水汽又滋又润地渗进皮肤毛孔里,尚楚两手插着腰,理直气壮地享受白艾泽提供的擦脸服务。
囫囵地抹了把脸,白艾泽又拿毛巾捏了捏尚楚的耳廓,尚楚舒服地喟叹一声:“你别说,你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还真会享受,早上拿热水搓把脸还挺爽。”
他的脸颊和眼尾被热起熏出了一片潮红,发梢沾着点儿湿气,整个人看起来软和和的,也不知道是谁会享受?
白艾泽哑然失笑,又拧了把毛巾,把装着温水的盆推到尚楚面前。
“干嘛?”尚楚两手环胸,下颌微扬,嚣张地说,“要我给你擦脸啊?嗤,异想天开!不可能的啊,我们人穷志不短,虽然没钱但要有尊严,绝不能做资本家的走狗......”
小混账但凡清醒着,就没有不狂的时候,白艾泽指了指盆:“洗手。”
“......哦。”
尚楚摸了摸鼻尖,两手插进塑料盆里扒拉了几下。
白艾泽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帕子,递了过去说:“手擦干——”
他一个“干”字还没说完,尚楚已经把湿漉漉的双手往自己衣服下摆上胡乱抹了几下:“擦干了,走吧。”
白艾泽对他如此粗糙的生活习惯感到头疼不已,把帕子放到尚楚手里,正色道:“指缝还有水,擦干净。”
“白二公子,你怎么和个老头儿似的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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