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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第1页）

以严寒刺骨的黑森林为线，西部为古菲伦，东部为新菲伦。不过两国都以正统“菲伦”自称，不会加上“古”或“新”的定语。

玛琪女士还没有讲到菲伦帝国分裂的那段历史，但从布雷口中阿尔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古老的菲伦帝国拥有【冰】、【水】两张橙色魔牌，在人类的历史上曾是北方的一个庞然大物。【水】牌以控制降雨，【冰】牌以抵御酷热，这两张孕育于东之冰海的自然魔牌为菲伦帝国带来了繁荣与强盛。

【冰】、【水】两张魔牌一直由王室保管使用，直到某位虔诚的国王将王位传给了教皇。他荒唐的举动激怒了太多人，很快便被刺客毒死在自己的寝宫。

事情没有结束，教皇立刻以亵神的名义处死了一位年高德勋的老贵族，并以强硬的手段取得了【冰】牌的控制权。国王的小女儿盗走了【水】牌，被余下贵族们推举为领袖，与时轮教皇进行抗争，并最终获得了帝国西部的实际统治权。

至此，菲伦帝国一分为二，以黑森林为线，两国虽偶有争执，但还算相安无事。只是失去了【冰】、【水】的共同作用，不论新、古菲伦，都不复以往的强盛。

至于发生的时间——布雷没提到这个。

……

阿尔在井下的密室中，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场免费话剧。老者与男人的对话，似乎暗示着古菲伦正蠢蠢欲动。

阿尔并不打算做什么，他只是想跟过去看看事情的经过。

与【时间】魔牌同化后，阿尔已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虽然阿尔的意志目前处于上风，甚至将牌名改为了【阿尔希斯.诺曼】，但【时间】从未消失，也绝不会消失。

阿尔存在于【时间】的盲点，与这个世界达成了微妙平衡。【时间】魔牌控制着万物的时间，【阿尔希斯.诺曼】牌则控制着阿尔的时间。阿尔可以无限动用后者的力量，但对于前者，却必须万分谨慎。

一旦干涉世界的进程，或是动用前者的力量，便代表着【阿尔希斯.诺曼】牌向【时间】牌的转化。干涉的幅度越大、动用的力量越多，便越危险。当牌名彻底扭转回【时间】后，名为阿尔希斯.诺曼的个体将失去对自身时间的控制，再次沉沦于时之深渊。

唔，阿尔摇摇头，想想都可怕！

他可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逃出来！

悄悄搭了两人的【传送】顺风车，紫光过后，便从密室到达了古菲伦的一处荒地。与三人一同传送的，还有两排摆放整齐的宝物架。

名叫西恩的男人看着四周的荒芜，似乎再也无法承受已经失败的事实，在深夜的月光下陷入了沉默，缓缓蹲了下去。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西恩，别太难过。”

他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年轻人，张了张口却再说不出别的话语。

“别太难过了，”老者顿了顿，重复道，“西恩，别太难过。”

老者想要同男人一样蹲下，却感受到了骨头的僵硬。魔牌师的魔力流动能够减缓人体的衰老，但也仅仅是减缓。老者苦涩地笑了笑，还是没能蹲下去。

他叹了一口。

“至少你还年轻，西恩。”

“十年，”男人站了起来，看向空中的一轮弯月，“我本可以为主做更多的事……”

“你还有更多的时间服侍主，”老者道，“十年并不短，但也不长。”

“不论长短，只要失败，就毫无意义。”男人的眼眶微红，掌心浮现出一张蓝色的魔牌，“我甚至已经晋升至了蓝色，却毫无用处。”

“会有用的，西恩。”老者安慰道，“你是个天才，完全可以……呜…啊！”

一道冒着寒气的冰刃拔地而起，斜刺入老者的心脏。冰冷的气息立刻将血液冻结，老者甚至无力挣扎，便一命呜呼。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老者的身上便已凝结成冰，尸体还维持着死前痛苦的表情。

“不，阿提亚，”西恩的眼眶泛红，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扭曲而狰狞，“如果不是你的失误，我怎会失败！我绝不可能失败！”

魔力再次流动，排列整齐的宝物架被巨大的冰晶刺穿在空中，珍贵的宝物散落在地面上，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男人走了过去，拾起了地上的一枚紫色戒指和两张魔牌，然后狂笑着离开，留下一片狼藉。

……

良久，阿尔收起了【迷幻】牌，走至老者的尸体旁。

“抱歉，我无法救你，”灰发青年将手放在尸体睁大的双眼上，“也没有理由救你。”

尸体冻僵的眼皮于是变得柔软，被那只手掌划过，合上了眼睛。

本打算就这样离开，但终归不忍死者曝尸荒野。

想了想，阿尔叹了口气，拆下一旁的宝物架架腿，将【奔跑】具象为风刃，制作了一把木铲。

月光皎洁，白雪烂漫，阿尔却有些沮丧。

到底是为什么呢？在万家同庆的节日里，他，阿尔希斯.诺曼，传奇小队无花果树的队长，却在为一个陌生的老头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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