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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寡淡年（第2页）

可是见那拉的红宝石戒指，我犹豫着没伸手接过，老佛爷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盈盈不喜欢？”

“很喜欢，老佛爷挑的这枝头花，红宝石配上六颗东珠，太贵重了，不太适合盈盈佩戴。”

我不能直接说什么，我自己不在乎，李氏会难堪，老佛爷也许会觉得我是抱怨。

老佛爷有些了然，“这宝石只是洋红色，晚上看着像大红，珠子虽然贵重不是东珠，是上品南珠，是我额娘留下的东西，我把它传给你，你将来传给你媳妇吧。”

“老佛爷，我......”

我想告诉老佛爷，我不记得结过婚，也不记得生过孩子，可是想到可爱的小石头与小心怡，我有些说不出口。

老佛爷学我苦脸，“盈盈，我.....皇阿奶就认你是十三的媳妇，你记不记得都是哟!”

大家有默契的一笑，便东家长西家短的给老佛爷讲些趣事，后来说起了孩子，恒王妃便沉了脸，那拉没什么反映，反而夸起了小石头。最后听老佛爷讲起小时侯在草原的事情，采花、捉鸟，钓鱼，唱歌跳舞纵马驰骋，老佛爷讲得心驰神往，我听的心向往之，蓝蓝的天，绿绿的地，洁白的云，流动的牛羊马群，悠扬的蒙古长调，想想就美死了。将来到草原上去自由自在的逛逛死了也值了。

钟声响了，十二点了，老佛爷命人撤了首饰盒，把吃食盒摆在小案上，摆上白案板，大家一起动手作素馅饽饽饺子）。一阵叮当，当叮的乱声响过，很快馅做好了，那拉诚亲王妃，恒亲王妃，帮忙拌好，由那拉呈给老佛爷尝过咸淡，大家一起包饺子。那拉等劝老佛爷进去歇息一会儿，等包好了再去叫老佛爷。等服侍老佛爷安置，我们几人返回带着宫女嬷嬷们说说笑笑的边守岁边包饺子，屋子里烧了地拢，也摆了碳火，夜深了还是觉得冷，包饺子得手就更冷了。

最后，苏嬷嬷带了宫女替了我们，我与那拉几人抱着手炉扎堆坐在偏厅热乎乎炕塌上围着炕桌吃干果讲闲话，方好些。

天刚微白，四周响起了鞭炮声音，老佛爷惊醒起身，大家慌忙服侍老佛爷更衣静面，大家也洗手静面，热乎乎的饺子也端上来了，老佛爷双手合十喃喃祷告一番，无非是感谢菩萨保佑，祖宗庇护，年年今日，岁岁今朝的意思。

大家一起吃过过年的饺子，老佛爷命大家整理衣衫稍事休息，老佛爷回寝宫换上正式的吉服。

这里刚换好衣衫，外面康熙皇帝率着他的大小老婆到了，老佛爷端坐，各位娘娘们依次上前行礼请安道新吉，康熙皇帝亲自给老佛爷请安、道新吉给老佛爷送柄吉祥如意。老佛爷则含笑祝福皇上，“国运昌隆，身体健康！”然后请皇上娘娘们吃饺子。康熙带着大小老婆吃了几口饺子，齐齐起身漱口净手告辞。

老佛爷也漱口洗手穿戴朝服，端坐大殿宝座，皇帝各处拈香行礼后完毕回头带着王、大臣等来给老佛爷正式行三跪九叩礼。然后我们随着德娘娘们一起在门槛外行了三跪九叩礼。

至此，守岁完毕，新年开始。老佛爷令那拉他们各自回家。我也回去补觉。

这是我过的最累的，最郁闷的的一个新年，得了老佛爷让我回房补觉的允诺，我把自己很安放在炕上，大睡特睡，被小石头闹了三番五次方勉强睁眼，赫然已是黄昏后。

老佛爷不在，留守的宫女告诉我，说我错过宴席，也错过了承应戏，还说这会儿戏还没散。老佛爷说了，我想去的话，让她带我去畅音阁听戏，我敬谢不敏，正好乘着无人偷懒，那有撞上去的道理。

与小石头小心怡用了少许晚餐，熬了夜，吃什么什么不香，味同嚼蜡。饭后无事，小心怡挣脱了奶娘拱到我怀里撒娇让我讲故事。问她想听什么，心怡说要听白菜仙女的故事，小石头却说要听金刚葫芦娃，两兄妹差点吵起来。我还是困，推说让他们自己商量到底讲什么，商量好了告诉我，他们去商量，我则歪着打盹，心里希望他们今晚都互相不妥协才好。最好明天也接着商量。免得再来麻烦我，让我好好补眠。

骗了两个小的不吵了，来了个十三不好骗的。见十三来了，怕他再搂搂抱抱，我不能拒绝，连忙帮两兄妹出注意，其实是妥协，两个故事我都讲，不过大的让小的，妹妹的故事先讲。小石头还要罗嗦，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便乖乖闭嘴，不过成了给清朝唐老鸭。

十三仿佛感应了我的疏离，只是笑容满面的静在一旁当听众，小石头爬他怀里去腻歪。十三在场我几次讲错，被小石头质问，“妈妈，你上次说的，说白菜姑娘落地见风长，瞬间变成大姑娘，今天怎么白菜姑娘只有拇指大？到底是拇指大，还是见风长呀？”

我一愣，我讲混了，连忙狡辩，“上次讲的白菜姐姐，今天讲的白菜妹妹，当然不同。你个男子汉，关心妹妹的故事干什么？作你自己事情去。少跟这捣乱。”

小石头忒委屈，“妈妈你怎么拉，我一直跟着听的，阿玛你看，妈妈就是讲错了，还不承认乱发脾气。”

我正准备赶他们出去，十三连忙安抚小石头，“小石头别打岔，人有大个子小个子，白菜仙子当然也有大小之分？好好听故事别捣乱。”

两歌孩子听着听着哈欠连天，十三帮着给两兄妹烫脚洗手，安置他们睡觉。见十三没有走的意思，我弯腰给他行礼，“十三阿哥请回吧，两个孩子我会好好看顾，其他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十三伸手抓住我，“盈盈，我真的很累了，皇阿玛逼我，四哥也逼我，别人算计我，兆佳满门怨恨我，连你也埋怨我不理我，让我还怎么活？我们两人是历经磨难的患难夫妻，你怎么忍心绝情至此？”

我冷脸不做声，十三想进一步搂我入怀，虽然不忍心，虽然想找个人靠靠，哭一哭，我还是决然推开他，他几次三番饶来饶去没一句实话，这样就想敷衍了事，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岂不是太轻贱了，不管什么理由，即便是哄骗，总要给我个台阶下吧，我心里像吞了苍蝇般难受。姑且不把兆佳的帐记他名下，他躲在四爷府不为我与小满出头总是事实吧？不是小十七仗仪，不是清流们援手，不是老佛爷力挺，小满哪里还有命在？

不想不气，越想就越气，我奋力把他推出门去，“十三爷请回吧，你家福晋快要生产了，小石头，小心怡这两个孩子民女很喜欢，会好好帮十三爷照看，直到你找回他们妈妈，来接他们为止，请十三爷不要再来纠缠，无端连累我们姐弟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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