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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蓦地和陈最对视,一眼撞入他的眼眸,能清晰地透过他的瞳孔,看到自己诧异的模样。
“什么意思?”姜楠讷讷问道,心脏如战鼓雷雷,宛若命运的鼓点,连带着耳膜都在颤动。
“什么什么意思?”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萧明德站在车门外,双手撑在两边,疑惑地看着车内的两人,最后,视线落在陈最赤裸的上半身上,“大庭广众之下,不守男德。”
萧明德调侃,然后,就收到了来自好友的一记冷眼。
陈最的白眼几乎翻上天,唇瓣拉成直线,把衬衫穿上。
被放眼刀,萧明德也无所谓,反正已经习惯了,“看来那个X是真能打,还能给你划了一刀。”
萧明德语气夹着点担忧,“真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陈最说道,“他对这一片很熟悉,估计早就从小路跑了。”
“不过既然知道他是当年的幸存者,要查他的身份倒是很好查。”萧明德说道,“局里的人待会儿就把信息发过来,我到时候发给你们。”
“还有,X既然对小姜有这么大的仇怨,最近小姜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老陈就是你的贴身保镖了。”
姜楠说道:“除了去武术馆,我也没有一个人行动的机会了。”
萧明德点头,“这会儿我们还有得忙,你们也不需要继续待在这儿了,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家?”
“我能开车。”陈最整理好衬衫扣子,动了动手指,示意萧明德把搭在车门处的手挪开。
萧明德侧身让位,陈最从警车上下来,姜楠也钻下车。
萧明德看了看两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们两个伤患就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们处理好的。另外,武术馆那也别去了,许诺现在失联,估计会和X在一起,再见面可能会出事。”
姜楠乖巧点头,“辛苦了,明德。”
“辛苦什么,老奴办事,王子公主请放心。”萧明德戏精上身。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等人别那么紧绷着,姜楠也确实放轻松了很多。
“那我们走了,有事打电话。”陈最说道。
萧明德点了点头。
陈最和姜楠走向自己的车,姜楠时不时看陈最一眼,直到上车的时候,才说道:“谢谢。”
“嗯?”
“谢谢你和明德愿意相信我妈妈,也谢谢晏晏。”姜楠抚上心口,她能感受到心脏健康的跳动,是生命的跳动。
陈最微微一顿,“嗯”了一声,发动车子。
“我小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同一个病房的孩子在等到配型之前就去世了。但我知道妈妈很辛苦,所以长大一些之后,就不敢再在妈妈面前哭了。后来病发,我跟妈妈说,希望她和爸爸能忘掉我,再生一个小孩。那是我见妈妈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所以再后来就连‘死’字都不敢再说了。”
“当妈妈告诉我有合适的心源时,我和妈妈都高兴疯了。我知道我不用死了,我可以陪着妈妈很多很多很多年。所以我和妈妈都无比感激当年捐赠心脏给我的捐献者。”
车内响起姜楠的轻声细语。
“我妈妈是法医,她把她的职业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所以我坚信,她不会做任何违背自己职业的事情。”
“陈最。”
陈最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真的很谢谢你和你的家人朋友。晏晏救了我第一次,你和明德救了我第二次。所以,无论以后查到什么,你们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并感激。”姜楠看着陈最的侧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红灯时车辆停下,陈最看向姜楠,“比起担心我相不相信你和林法医这件事情,我感觉你似乎更不相信我。”
“……我没有。”姜楠讷讷地说道。
“不,你有。”陈最缓缓说道,“因为不相信我,所以一上车就说了一堆话。”
姜楠沉默了。
陈最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在红灯转换成绿灯的时候,才收回视线,“也是我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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