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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讥诮道:“没想到堂堂皇太子殿下,还有听人墙角的毛病。”
凌祈寓问了与惜华郡主同样的问题:“那个温瀛,是你入幕之宾?”
凌祈宴撇嘴:“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你总不会也看上了那个穷秀才吧?”
他都不知道温瀛那小子哪里来的这般大的魅力,这一个个的,竟都盯上了他,然后来找自己麻烦。
凌祈寓不接话,只看着他,目光微冷。
凌祈宴似笑非笑:“本王的入幕之宾多了去了,何时需要告诉给你听?你别管太宽了。”
凌祈寓的神色更冷:“那日在大哥府上,那位温案首与孤说,只要孤愿意赏识提携他,他也愿意为孤做马前卒。”
“哦,”凌祈宴不在意道,“所以你这是来跟本王讨他?”
凌祈寓忍耐着怒气问:“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墙头草,大哥还如此看重他?”
“他现下还是本王的人,能伺候好本王就够了,”凌祈宴不以为意道,“他以后愿意跟你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会儿你问我讨,我是不会给你的,给惜华那丫头可以,给你不行,小美人给了你,有没有命活都难说。”
凌祈寓冷笑:“大哥对人可真体贴,以前都没看出来,大哥是这般多情之人。”
凌祈宴敛去漫不经心的神情,冷下脸,提醒面前之人:“别打他的主意,更别动他,你要是敢,本王跟你没完。”
凌祈寓的声音里带上不忿:“大哥要为了那么个外人跟孤撕破面皮?”
“本王以为,你我之间,早没面皮一说了,”凌祈宴轻蔑纠正他,“那穷秀才既是本王的入幕之宾,自然是内人,至于你,才是外人。”
他说罢,不再搭理凌祈寓,抬脚走人。
凌祈宴回到王府是戌时末,月色早已爬满枝头,秋夜夜冷,还落了霜。
正院里,温瀛依旧跪在地上,仿佛一动未动过,发丝和眉睫上都覆了一层薄霜。
江林小声与凌祈宴禀报,说他在这里跪了一整日,滴水未进。
“他乐意跪就让他跪着。”凌祈宴丢下这话,大步进屋去,打温瀛身边过时,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进屋后,凌祈宴被下人伺候着更衣,又去浴池沐身,时候已至亥时。
他走去窗边看了一眼,温瀛还在外头跪着,腰板挺得笔直,低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凌祈宴心中不快,他在人前还护着这个臭秀才,但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就压抑不住的火冒三丈。
看他一阵,凌祈宴吩咐江林:“去叫他滚进来,昨夜留屋子里伺候的那些人,包括你自己,都下去领二十板子。”
江林心中叫苦,领命应下。
温瀛起身进门,凌祈宴坐在榻上冷冷瞅着他,见他跨进门槛时脚步有些微的不稳,心里终于舒坦了些,他还道这人真是铁打的,原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
温瀛又在榻前跪下,凌祈宴冷声问:“你这样不吃不喝在这里跪一整日,是想扮可怜,让本王怜惜你?”
温瀛抬眼看他:“学生这样,殿下就愿意怜惜学生吗?”
凌祈宴气得一脚踢过去。
不过他这会儿没穿鞋袜,白嫩嫩的脚掌上还有沐身后没擦干净的水珠,蹭到温瀛的心口,实在没什么力道。
温瀛望过去,眸光微动,想起昨夜这双脚是如何踩在自己腿上、缠在自己腰间,喉咙无意识地上下滚了滚。
凌祈宴自然不知他这会儿还在想这些,脚趾又在他胸前点了点:“你当真不怕死?”
“怕有何用?”温瀛哑声反问他,“殿下若当真要学生死,学生怕了,殿下就会放过学生吗?”
“强词夺理。”凌祈宴没好气,他就是觉得郁愤,这人一跪一整日与自己请罪,看似低了头,实则他的神色里全无半点悔过之意,哪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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