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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巫嘀咕道:“呃,穷凶极恶?比较起来,怕是我们九大巫殿之主中,你倒是最穷凶极恶一点。”
似乎是听到了令巫那含糊的咕哝声,黎巫立刻狠狠的瞪了令巫一眼,威胁道:“明年的药酒、药草,全部减半啦。”令巫浑身一震,脸上也露出了方才幻巫那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表情。
天巫呵呵而笑,拼命的蛊惑道:“旒歆啊,这西疆可是好地方,虽然人烟稀少了一点,地方破烂了一点,百姓有这么一点没开化,可是这对你而言,正是好地方啊。数十万里没有被人开挖过的山林啊,你想想,里面能有多少珍奇的草药?啧啧,我都不敢想了。”
旒歆懒洋洋的竖起了右手食指:“那,就我去咯。总之这七位是绝对不会出力的,教长您都亲自出马了,我黎巫还能说什么呢?唉,可怜我祖父、祖母死得太早啊,害得我如今被你们欺凌。”她眼珠一转,突然笑道:“要我出力办事,总要有好处罢?”她眼睛里面精光一闪一闪的,显然被天巫的话给打动了,但是想要她白做苦力,这是不可能的。
天巫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你要什么好处?你想要从我这里弄什么好处?”
旒歆古怪的看了天巫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么紧张作甚?指星碟借我使两天,要是好用呢,我就去西疆那鬼地方过冬。”
天巫皱起了眉头,一副心肝都疼坏了的模样:“指星碟?你不会借了不还罢?这可是天巫殿的镇殿巫器。”
旒歆又懒洋洋的趴在了玉桌上:“那,您就赌一下咯,看我是不是那等欠债赖皮的人。总之呢,没有指星碟以及三粒启元丹,我是不会离开巫山的。”她抱怨道:“请我们巫殿之主亲自出手,大王还有那几个老家伙总要出点好处罢?再加上原玉十万方,我就勉勉强强的去了。”
天巫尖叫起来:“原玉十万方?旒歆,你打劫么?”
黎巫恶狠狠的瞪着天巫:“我就打劫,你待怎地?这是我打劫么?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给我的。当我小气这点原玉不成?我不拿,成啊,我就在黎巫殿过冬了。黎巫殿暖暖和和的,又有好酒好菜,我干嘛去西疆那种没开化的地方钻深山老林啊?你真当我黎巫傻的不成?”
幻巫他们纷纷开口,说什么马儿跑和要吃草的道理,纷纷劝说天巫不要吝啬,赶快答应黎巫的条件才是真的。他们心里那个急啊,难得把黎巫给说动了代替他们出门办事,怎么说也要赶快把人选给定下来。
天巫谨慎的看着旒歆,低声问道:“就这么点条件了罢?指星碟,启元丹,十万方原玉,天神在上,我倒宁愿我能分身之术,我亲自跑一趟西疆又何妨?小旒歆啊,你要价也太狠了。”
黎巫嘿嘿冷笑:“我要价太狠?可也要看看我是什么身份啊。黎巫殿主,大夏九大巫之一,你给我一个铜钱我就出门替你卖命,不觉得是连我们大巫的脸面都丢光了么?就刚才那些东西,还是看在您老人家刚刚上任的份上,不想让您在大王面前难堪,才给出来的便宜价码。”
天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狠狠的一拍桌子喝道:“那就这样定了,三天后,你就率领精干的人手,给我去西疆侯着,若是海人攻破了刑天大风他们的营地,你就给我把那海人给赶回去。”天巫那个心疼啊,镇殿的巫器,三粒可以让人的巫力潜质在极短时间内发挥至极限的启元丹,还有十万方原玉!这个价码,就算他是大夏巫教的教长,也觉得心头那是一阵的剧痛啊。
事情尘埃落定,幻巫啊、灵巫啊一个个立刻精神起来,他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坐直了身体,在精神层面上极大的赞扬了黎巫为国效力的大无畏的勇气,随后,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一众大巫都极其关心的地方。灵巫一脸严肃的看着天巫,问道:“如此甚好,却不知教长对前任天巫临终前的那句话,参悟如何了?前任天巫说道九王子,却满面笑容而亡,到底为何?”
天巫午乙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他叹息着看了诸大巫一眼,低沉的说道:“本座天赋不济,对星相运势一术,并无甚高修为。”他苦笑道:“但,看前任天巫临终时满脸带笑,怕应该是好事吧?我静中参悟,也只能认为如此了。怕是九王子,日后会给我大夏带来好运?”
黎巫对于这些却是全无兴趣,她飞快的跳起来,娇笑道:“诸位慢慢揣摩天机罢,我去做准备了。其实去西疆,却也不坏。那篪虎暴龙蛮子能弄到一条白貔貅,莫非我黎巫还不如他?倒是可以看看那西疆的山林中有什么珍奇的禽兽,抓几条过来玩玩也好。”
她低声叹息了一声:“唉,也不知那白如今怎样了。我给他熬制的草药,原本是一百天份的,最后他主人讨要得急,一百天份的草药我给他一晚上全灌进去了,他是白貔貅,貔貅中的异种,应该没事罢?”
天巫诸人,满额头的冷汗,无比惊恐的看着黎巫,心里寻思着,以后黎巫殿出品的草药、药酒之类,一定要找人尝过了,才能入嘴。
西疆战区鸿门宴上。
纯心落海人高层面子的刑天大风找到了安道尔,要和他比划弓箭之术。刑天大风虽然没有修习射日诀之类专门弓箭上的法门,但他毕竟是一鼎大巫,纯以肉体力量开弓射箭,那威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隔着两百多丈的距离,刑天大风一口气射杀了十几头猛兽,顿时赢来了夏军官兵震天价的叫好声。
安道尔不甘示弱,举起手上那连发的高能枪械一通乱扫,结果在距离数百丈的地方,将一群野兽扫得血肉横飞,却是没有拉下了面子。那一群野兽中,很是有几头以骨肉坚实著名的货色,却依然被那高能射线打成了筛子,这等场景,让夏军的低级士兵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是刑天大风一拳轰碎了一头铁甲山兽,显示了他强横无比的力量;托尔用一门单兵火炮,同样把一头铁甲兽炸成了碎片。
相柳柔下场,他以一种无比残忍、异常缓慢的手段,把一头三丈多高的巨熊活活绞杀。海人这边是该隐亲自出手,同样用异常柔和的力量,他直接绞死了一条大蟒,却是纯心让相柳家的将士心里填堵。
一来二去,双方较量了好几场,却是高下胜负未分。比起夏军将领那恐怖的能力,海人的军械似乎更有震慑感一点。
夏侯眼光一转,已经看到了那些士兵脸上的惊疑之色,他寻思一阵,大步走上前去,大笑道:“你们海人的武器却也是很强的了,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战士却又有如何厉害。总是借助身外之物比划,没趣。总督大人带来了上千名护卫,不如让他们和我们的将士,好好的较量一下?”
安道尔皱起了眉头,这夏军果然是不怀好意啊。你要开宴会,分明就是虎狼巢穴,自己好容易壮起胆子来赴约了,可你们却不依不饶的,先是比划弓箭,看到自己手上的武器先进,占不了什么便宜,就要比士兵的单兵战力么?是人都知道,海人的士兵中,有谁能和夏军的巫武比划的?那还不是鸡蛋磕石头么?
刑天玄蛭在旁边帮腔:“总督大人,亚特兰蒂斯和我们大夏征战数千年,不落下风,军士也是精锐至极的。不如,让他们来试试空手的功夫?”他也看到了自己这边更本无法压制海人的气焰,他们那些强大的武器,尽可以抵消了夏军将士在个人能力上的优势。如果再不想办法提升士气,把海人的风头打压下去,这次的猎宴,岂不是在给海人鼓吹了么?
安道尔、托尔脸色一阵的难看,他们心里明镜一般,如果用上各种武器,一个最弱的海人士兵,也不见得惧怕了夏人的军官。但是如果要说较量拳头上的功夫,你拉一个营地的海人士兵出来,还不够夏军一个低级军官一个人杀的。
安道尔没吭声,他感觉如果自己出言拒绝的话,实在太丢脸了。托尔看了看满脸扭曲的安道尔,无奈的向刑天大风苦笑道:“将军可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剩下的话,托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直白的承认自己的士兵不如夏军?这句话一出口,恐怕在场的海人士兵的士气,立刻会跌落零点,万一谁的口风不稳,把自己的话泄露了出去――而看夏人的准备,这是毫无疑问会泄露的――那托尔他们也不用准备打仗了,直接准备投降吧。士气都没有了,你还怎么打?
夏侯静静的看着满脸为难的安道尔和托尔他们,这正是夏侯想要达到的目的,在心理上彻底的打击海人的士气。如果安道尔他们不敢出席猎会,那么,大可以大肆造谣,把海人的士气打得无影无踪。而安道尔他们既然出席了,那就一定要绝对的压制住他们,让他们彻底的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如夏人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夏人的进攻的。
“打仗,拼的就是士气么。不趁着海人新败的关头,好好的折辱他们一番,还要等什么时候?”
夏侯古怪的笑了几声,烦杂的心头突然一阵热流冲了上来,随手撕开了身上那黑布军服,夏侯光着上半身走向了安道尔:“总督大人,那天我们失之交臂,篪虎暴龙委实感到可惜。”一阵暴虐之气突然从夏侯心头冲起,夏侯眼里血光闪动,狞声笑道:“不如,我们今天好好的亲近亲近?或者,你的属下有谁愿意和我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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