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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2页）

谢寒衣偏了偏头朝着姬姒看去，还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开口道：“你先休息，我去送送大夫。”

姬姒抿唇浅浅笑，谢寒衣不说破，她也乐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呀好呀，正好我也有点乏了……你回来再让小鸦叫我呀！”

看着谢寒衣和那背影都显得年迈的老军医走出去后，躺在床上的姬姒不由轻叹一声。

察言观色的本事，其实她从小就学了不少啊！从前家里的人都想瞒着她病情，御医的欲言又止，还有周围的人的担忧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从敏感多疑，到自怨自艾，再到后来的想明白不在乎，其实她比谢寒衣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

大不了，就是一死啊！

谢寒衣这时候站在外面，皱眉听着跟前的老军医的那些问题，心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小谢将军可知道张小姐身体从小有恙？大约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虽然如今看着是跟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但身子骨却是不行的，那脉搏摸着……”老军医似乎还想斟酌着怎么形容，就已经被谢寒衣直接打断——

“有什么问题？”她问。

摸着时有时无，令人感到心惊。

老军医被小鸦送走了，谢寒衣一个人站在院子外面。是了，就像是她对姬姒说的那样，这头顶的太阳实在是太烈了，晒得她的背脊似乎都发疼，但却就有那么意外，这么刚烈的日光就是晒不到她的心里，在听了老军医的话之后，她现在还觉得周身发凉。

那么没有说出来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话，才是更让人不敢琢磨的。

时日无多。

这种话，没有被说出来，但任由是谁都能想到。

算了算时间，她联系自家那行踪不定的师傅也有好一段时间，传回来的消息也是在好几天前，本来觉得总归会是尘埃落定的事，这时候谢寒衣忽然又变得不是那么确定了。

收拾好心情，谢寒衣转身回了房间。

谢寒衣是有点担心姬姒询问自己的，她又不擅长撒谎。不过姬姒在看见她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问，只是笑眯眯开口：“喂！谢寒衣！你如果想要骗我喝那些苦苦的药汁的话，可别忘了我的栗子饼！没有栗子饼，我也要吃蜜饯！”

这么一句话，瞬间将谢寒衣心头的那点担忧都冲走了。

“栗子饼……”这大约是没有的，“回京后，再带你去吃。蜜饯的话，那等会儿我就让人去买。”谢寒衣说，药肯定是要喝的，老军医对外伤很有研究，对姬姒身上这种罕见的先天性羸弱的毛病，也略有研究。就比方说，既然宫中那么多御医都表示江南水乡一带的气候更适合姬姒调养身体，那必然是言之有理。如今姬姒“被”走大西北，这边干燥恶劣的气候，对她未尝不是没有影响的。

谢寒衣陷入为难，按理说，现在将姬姒送走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

她如今实在是抽不开身。

谢寒衣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皱在一块儿。

姬姒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也能猜到是跟自己有关。她伸手，柔软的指尖就这样点在了谢寒衣的眉心上。虽然，那只手，半路就被跟前的人给截住了，可最后谢寒衣还是让她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皱眉不好看，如果是因为我，那就更不需要的。”姬姒温声说。

谢寒衣差点忘了，其实跟前的女子，在最初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娇俏欢快的少女，明明，是更加温和，知书达理又惹人怜的小姑娘。

姬姒将自己另一只手放进了谢寒衣的掌心里，“余生寄江海，铁马战沙场，你想要选择的哪一种生活，都不是一定要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的。再说呀……”姬姒又笑了，“我讨厌做被留下来的那个想别人的人，如果真有一天我要先走，难道不挺好的吗？”

谢寒衣没有讲话，至少将她放在自己掌心里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明明，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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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最近很喜欢的一句诗，就这句了！

最近几天要去川西稻城那一坨坨，暂时不更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提前跟你们讲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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